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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平:电影就是二次创作

2020-10-09 10:12 发布

幕后 | 行业资讯



“生活不见得就是创作,大家都有生活,但是体验很重要,创作本身是虚构,有另外的真实在里面,它是另外一种心灵上的真实”。

围绕着“真实与谎言:故事迷宫里的叙事逻辑”这一主题,述平向青年编剧们阐述了自己的创作观。

导师:述平


述平是小说家出身,在进入电影行业前他就已经于文坛初露峥嵘。1997年,述平为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有话好好说》做编剧,自此后便一脚踏入电影圈。基于此,他又与慧眼识人的姜文导演结识,从而展开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密切合作。

述平是擅长现实寓言题材的叙事大师,由他编剧的作品总会在汪洋恣肆的虚构天地里充分发挥戏仿、反讽、戏谑等艺术手段,以寓言式的审美情趣探究芸芸众生的生存状态。作为中国最有影响力的编剧之一,他在行业里就是电影高品质的保障。


由他编剧的《鬼子来了》摘下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赵先生》拿下第51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有话好好说》则获得第54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提名。与宁浩导演合作的《无人区》获得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

述平的作品不仅在艺术层面取得了巨大成就,还在商业层面得到了主流市场的认可。他与姜文导演合作的《让子弹飞》曾摘得当年国内年度票房冠军,并且斩获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

就在述平老师教学期间,我们有幸采访到了他。

述平接受专访


面对编剧和导演的职责划分问题,他清楚地表示:“我只是一个协同者,导演才是电影灵魂的所在。导演是一个劳心劳力的事儿,是挺难达到的程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你让我当导演我就当不了,永远没想过这事,我只能做我分内的事。”

而在谈到电影的原创和改编之分时,他更是以自身经历出发,十分笃定地向我们指出:“电影就应该是二次创作。原创也可以,但能拍出作者电影的人是很少的,现在有很多导演好像都觉得可以拍作者电影,我觉得这是一个误区。”

尽管和述平老师的交谈时间较短,但他的一些观点却不乏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尤其是他所强调的要善于选用已有文本进行电影化改编的思路,应该值得不少青年电影人加以重视。


我认为导演是电影灵魂的所在

记者:您这次来到青年编剧高级研习班主要是以客座嘉宾的身份进行两场分享活动,这两场活动您主要向青年编剧学员讲些什么内容?


述平:其实这次讲的也是跟电影剧本有关系的东西,也是我这些年来个人感悟到的点点滴滴,和大家做一个交流。


从1995年跟张艺谋合作《有话好好说》开始,我在电影行业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我原来是写小说的,后来才转到电影行业,结果一弄就二十多年,中间也接触了好多人,跟好几个导演都合作过,算是浪得虚名。


这次是把一些个人的想法感悟和大家分享分享,就这么一个想法。分享会的题目其实比较大,也比较学术化,对我来说更多的还是个人经验,当然今天的分享也不见得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东西。


导师:述平


记者:现在有很多青年电影人都争着去当导演,但是编剧、制片人、摄影这些幕后工种却鲜有人问津,您觉得当前这种环境有发生变化吗?


述平:我觉得不管是幕前幕后,什么工作都得人来做。电影本身就是集体合作的东西,它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东西。写小说是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完了,但电影是需要群体创作的,而且它还要面对市场,不是想当然就能弄出来的。


你刚才说的是有些人不太甘于做幕后,这个倒也没有什么错,我觉得只要是优秀的一个人,怎么都能闹出来,怎么都能干出成就来。


对于我来说,首先做导演我就觉得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导演是一部电影的中心,他要控制全局,要有权威,等于是一个组织者、大领导,而且现在通常也是打上“导演作品”的名号,所以很多人可能会更趋向于主导一个项目。


但是是不是大家都有这个能力,我觉得自己要有一个正确的估计,因为这是一个劳心劳力的事儿,是挺难达到的程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你让我当导演我就当不了,永远没想过这事,我只能做我分内的事。


法国著名夏尔·斯巴克

(作品《大幻影》《基督山伯爵》等)


记者:法国编剧夏尔·斯巴克曾说过:“一部成功的电影编剧要占40%的功劳,演员占35%的功劳,导演只占25%的功劳,谁的贡献都不会超过一半。”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


述平: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事,但我觉得在中国,导演是一个整体把握的工作。也有那种导演他自己本身就是作家,像伍迪·艾伦、昆汀这种,他可以自己导自己写。


因为好莱坞是制片人制,甚至是明星制,导演只是干活的,人家拿出东西你完成就行,甚至台词都不让你改,导演只做执行工作。但中国可能沿袭的是苏联的体制,早年苏联就是导演中心制,所以我们这里导演的作用也很大。


而且我觉得导演是这样的,他可能有想法要表达,他要找一些人齐心协力帮他做这件事。要把项目完成,那么就得有一个控制全局的组织者,而且他对作品的整体品质有一种核心作用。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导演所占的比例可能有点小,导演应该更大一些,尤其在中国,法国的情况我不知道。


当然,故事本身也是很重要的,否则你就成无本之木了,你光是一堆影像也不对吧?观众最终看的是一个成型的故事和演员的表演,或者要看到一个行走的影像给他一种感染。所以我认为导演是电影灵魂的所在,还是很重要的。


记者:那在您看来,编剧在一部电影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述平:作为我来说,我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我不会说我写完了你就照着拍,不会这样。因为这些年合作下来好多导演,觉得还是以他们为主,我只是一个协同者,因为说白了你又不是投资人,你又不拿钱,并不是你自己主导这个东西,还是要以导演为主。

《鬼子来了》

是一次特别难忘的创作

记者:您和姜文导演合作过多部电影,包括《鬼子来了》《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等等,在这些作品里哪一部对您来说印象最深刻,或者对您的创作观产生了重大影响?


述平:我跟姜文导演认识的时候,是他主演《有话好好说》,之后他就导演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后来他要导《鬼子来了》又找到我,就这么建立的联系。你刚才提到的这几个电影,我觉得还是《鬼子来了》影响比较大一点。


《鬼子来了》(2000),导演姜文


因为当时也比较冲,那时候也30多岁了。它对历史有一个反思,而且它有那个年代的劲儿,某种程度上是我的小孩。而且它不完全是娱乐的,虽然它有喜剧的元素,但它对我来说是一次特别难忘的创作。如果说要在这几个电影之间衡量价值,最重要的还是这部。


记者:您觉得在之后或者在目前这个环境下,其他导演能不能再拍出像《鬼子来了》这样的电影?


述平:这个没法说。反正当时拍完之后,我就跟姜文说,“老姜你拍完这个片之后,你把20世纪中国电影的大门给封上了”,当时正好是20世纪末,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我记得有人写了一篇电影评论,题目叫《隔世的传奇》,我觉得那个文章就是看到《鬼子来了》之后很好的感想。


记者:黑泽明和桥本忍、小国英雄这样的编剧在合作时都是同吃同睡、长期封闭性搞创作,您和姜文导演在创作时的模式是怎样的?


述平:我们那时候基本上就是聊大天,甚至90%时间都没在聊剧本,都在扯别的。那时候也是有剧组,在剧组的宾馆里,大家坐在一起聊,工作起来也是一下午或者一晚上。


《鬼子来了》其实当时拍得时候并没有完成,拍得过程中还在改,并不是说拿到了一个完整的东西,我一直也跟着剧组。《鬼子来了》这个电影就是边拍边改,好多戏都是现场写的,大概拍了5个月。而且这个电影是从后面往前拍,你先看到的电影是后面先拍的。


导演姜文


记者:姜文导演说你们编剧的过程更像是搞装修,他把编剧的过程比喻成搞装修或者是搭房子。


述平:对,他这个比喻很好,就是在拍的过程中,一点点看着这个东西长起来,而且你能感觉到一个作品正在逐渐形成。


记者:你们聊天的内容会全部速记下来吗?


述平:没有,都是聊完就完了,而且很多东西聊完了其实都没在电影里呈现。大量的东西都省去了,好多方案都省去了。

我觉得电影就应该是二次创作

记者:您既做过根据小说改编的剧本,同时也做过原创剧本,您觉得改编和原创有什么不同之处?


述平:我觉得电影就应该是二次创作。除非是一个作者电影,你自己编自己导,甚至自己演,就全给包圆了。


为什么我说二次创作好,因为它事先有个基础,这个基础可能是小说,社会新闻,话剧或者什么,但至少是30分、50分的东西,你在这个基础之上给大家呈现出另外一个东西,它会加分。但如果是从零做起,除非是一个特别不一样或者是非做不可的东西。


《有话好好说》改编自述平原著《晚报新闻》


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从零做起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方向。你改编一个小说,它是经过编辑、出版、读者才到你手,你看好的同时别人也看好,这就是30分、50分的基础,而且它给了你一个大致的方向目标。


你要是从零做起,等于什么都没肯定,这东西可能散了,可能就没有一个标准。纯粹是你个人的认知,就比较危险,除非你是个天才,反而二次创作是比较安全的。


而且我觉得我的电影基本上是二次创作,原创是可以,但能拍出作者电影的人是很少的,现在有很多导演好像都觉得可以拍作者电影,我觉得这是一个误区。


记者:那怎么才能确定某个小说就能改编成电影呢?


述平:那就看你在里面能找到什么东西,一个小说它会建立起码的故事走向、人物关系,包括那些能让人感觉到动心的东西,或者打动观众的东西,我们说的30、50分就是这个基础。当然你的选择也和你个人的趣味、专长、素质有关系,而且可能你选择的是别人不看好的。


记者:您和姜文导演共同提炼出的台词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让子弹飞》的很多台词迄今为止都还在网络上广为流传。以前看姜文导演的采访,他也说过他的电影台词会追求一种“指东打西”的幽默效果,想问一下您,您在编剧过程中是如何制造这些经典台词的?


述平:其实这些有意思的金句都不是偶然处理,都是打磨出来的。比如“枪在手跟我走”,“没有你对我很重要”,这种是在一个固定的情境下,经过打磨出来的,它不是随口说出来的,其实就是给出一个效果,让你们记得住,这就是一个创作的过程。不要以为这是轻易张口而来的东西,都是设计过、打磨过的,所以它会在观众中流传,给人强烈的印象。让你看完还能想起来,我觉得这是对戏剧和电影基本的要求。


《让子弹飞》截图


记者:平时您会对语言素材进行积累吗?


述平:积累谈不上,我觉得你要说积累那就是全面积累,就是看过的书,个人经历,感悟天赋,这是综合素质,它不是攒纸片,很多时候就是灵光乍现,东西说来就来,而且这种东西是经过大家讨论的。有时候就是说得有意思、漂亮一点,在节骨眼上没人接得住。并不是说积累储备了到时候拿出来,因为具体情景要具体面对,我并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本事。


记者:因为以前有采访过其他导演,有人就说会把生活中遇到好玩的对话用手机记下来。


述平:这也是一种方法吧,但是我觉得这种方法可能会有局限性,或者说这并不是你创造的,而是别人的东西,你只是记下来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而已。我觉得创作不光是这一种方式,我更倾向于灵感,那种拿来用的方式我觉得太笨。

给“三瓜两枣”可以

但要让人舒服才行

记者:在《一步之遥》后,您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编剧作品出现了,上次看别的采访您说您会回归小说创作,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您还会继续电影编剧工作吗?


述平:对,前段时间在写小说,写得很幸福,我觉得又找到了早年进行创作的一个状态,不过前段时间我也帮一个年轻导演在弄一个剧本,是改编黑泽明的电影《战国英豪》。


《战国英豪》(1958),导演黑泽明


记者:有不少观众感慨现在的电影不好看,情节上经不起推敲,也很难看到有力量的人物,看到这种作品,观众的第一反应往往会骂编剧,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述平:编剧确实有责任,肯定是你写的不好,要不骂你干嘛。因为很多情节,有时候我看了也生气,并不是说编剧给什么观众就得接受什么。作为一个作品拿到公众面前你就得接受评判和检测,不好的地方人家肯定给你指出来。


记者:姜文导演也说过不能只是给观众“三瓜两枣”就完事了。


述平: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过分强调这事儿,“三瓜两枣”也行啊,但你要让人舒服才行,顿顿吃大餐也没啥意思,吃点蔬菜小咸菜不也挺好。电影有一万种可能,谁说非得上来就要深刻,就得给人一拳,也不见得。有些人他就喜欢那种洒狗血的,咯吱人的。


但是很多所谓工业化、影像奇观式的东西我也看不下去。像《变形金刚》《魔戒》《权力的游戏》我就看不下去,那东西离我太远了,因为是作者自己营造的一个世界。但它也是电影的一种,你不能排斥它,有些人愿意看,他能进到那个世界里,只是我没那么兴奋。


电影是各取所需的东西,没必要把它看得那么神圣。电影从诞生开始就是杂耍、拉洋片,它本身就带有很大的娱乐性,你如果非要弄一个学者型的电影或者被讨论的电影,它就自动把很多观众甩掉了。


电影首先是工业的产物,有投资才能进影院。放开点想无所谓,阳光小伙子出来闹一闹都行,大伙小伙都得叫是吧,宽容点看这个事,没必要把电影说成就得深刻,就得看着睡不着觉,没有必要。


《变形金刚5:最后的骑士》


记者:您平时会看院线里的电影吗?


述平:也看,但最近看的少。


记者:之前听说您也是一个老影迷。


述平:我是看外国电影多一点。


记者:您喜欢看哪种电影?


述平:我个人还是喜欢有点文化品位的,让人琢磨的,就是有那种手工感的,不是那种工厂化可复制的,也不是我刚才说的那种视觉奇观,那种我会看得很困难,看不下去。可能像你们80后、90后这些小孩,他会有个记忆在里面,我没有这种记忆。我还是愿意看有质感、有深度的,经得起琢磨的,与人有关的,或者说的更大一点,就是文学性强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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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孟浪 来源/导演帮(ID:daoyanbangwx)

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LxUl9X3ejf4CjNcU57BCgA

内容由作者原创,转载请注明来源,附以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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