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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的叙事修辞

2020-09-07 09:56 发布

幕后 | 行业资讯



【编者按】近年来,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以其对社会现实的广泛关照、对社会情绪的准确捕捉得到广大观众的广泛欢迎。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的叙事并非单纯的情节铺设,而是带有创作者叙事目的的叙事修辞。这些作品通过具有隐喻属性的符号与台词、议题属性的故事情节、冲突性质的人物提前预设,为观众提前预设了一个可供讨论的话语场,从而引发了观众热议,成为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引起观众广泛共情的典型案例,本文就此展开分析,以期为之后的现实主义作品创作提供借鉴。
相较于当下电视剧市场中充满迎合形态的伪经验生产,近年来以《都挺好》、《小欢喜》、《欢乐颂》等作品为代表的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以平民立场直逼普世思考,将看病难、原生家庭、高考、城市阶层等这些具有全民话题性的事件作为故事载体,利用了符号隐喻、议程设置、人物设定等丰富的“叙事修辞”展现出具有公众意义的社会情绪,从而引发全民共振、公众移情、受众参与。创作者通过个人化的叙事修辞,按照叙事目的将改写后的社会现实、阐释后的评价认知、推演后的讨论议题以符号、情节、人物的形式交予观众,从而完成创作者对观众参与到影片的评价之中,引发观众讨论。观者在授者的“引导下”甘愿入局,形成了故事内容与受众讨论的“互文”,最终完成了由故事文本到影像呈现再到“社会话题”的作品转向,为当下的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创作提供了叙事层面的有益借鉴。
利用符号与台词铺垫故事的议题

苏珊·朗格说,艺术符号“所包含的真正的东西是一种意味,因此,仅仅是从一种特殊的和衍化的意义上来说,我们才称它是一种符号。”④基于这样的论述,现实主义影视剧的符号设定、人物设定和情节设定中布局着超越原本情节叙事的某种社会性符号隐喻。

这些作品通过选择具有典型的符号意味的内容主体——如《都挺好》中的原生家庭裂痕、《小欢喜》中的全民高考、《欢乐颂》中的阶层差异,完成故事的创作。原本就具有广泛话题场域的内容成为故事的发生体,其原本对社会结构、社会秩序的影响、所聚焦着的社会情绪被创作者内嵌到作品之中,成为勾连社会情绪与作者观念之间的桥梁,因而成为某种具有社会隐喻属性的符号。社会生活中这些内容原本的话语场域与作品中的故事情节构成了某种互文和影射,构成了创作者链接受众情绪的媒介。


以电视剧《都挺好》为例,选择原生家庭作为故事的切入点本身就具有典型的符号意味。家庭在中国人的生活中有着特殊的意味,以父母为“纲”为核心的社会伦理观念是中国家庭、中国民众一以贯之的“群体主张”。创作者在影片开篇以“葬礼”——这一具有典型仪式感的家庭伦理事件作为开场,直面传统家庭伦理的现代困境。“葬礼”在真实世界中原本带有的以告别、弥合、死者为大等情感为核心的内蕴,在影片开篇既被解构。这样的处理是带有着典型的符号意味的,“葬礼”所原本带有的某种“弥合性和解”被创作者解构,埋葬的是苏明月的母亲,也可以理解为是对过往家庭语态的埋葬。“账本”在影片中也极富符号意味,作为商业体系内的产物,被放置在家庭组织的资源分配中,带有明显的讽刺意味:正如剧中台词所说“一家人的帐怎么能算的清”,原本算不清的家庭资源分配却意外因为苏大强奇葩的记账习惯暴露出来,直接戳穿的是苏家家庭关系的底色,同时解构的是上一代家庭结构中的资源失衡。而在电视剧《小欢喜》中,韩寒这一青年亚文化的代表人物(包括其非书面语的讽刺文风、抨击高考制度的态度、挂科退学、戕击权威、做杂志、成为赛车手和导演的生活轨迹)被影片创作者放置在故事文本中,形成某种社会学意味上的互文,充满着对主流路线的质疑和反叛。1999年,韩寒发表《穿着棉袄洗澡》一文,直书对高考制度的不满,与传统的主流教育价值体系形成直接对立。“作为个人”的韩寒在亚文化群体的读解、互动、修正与拓展中,逐渐演变为“作为符号”的韩寒。《小欢喜》中,季杨杨的精神偶像被设置为韩寒,并钟爱赛车,是创作者刻意为之的符号化设定。赛车所独有的速度感、赛车手所独有的非常规意境以及“韩寒”所独有的反叛已经成为季杨杨内心突破规矩、反抗规矩的符号性外化。而与此同时,创作者将季杨杨的父母设定为“官家”,是某种主流社会制度的代言,一正一反的设定也构成了创作者典型的符号隐喻。作为空降的“规矩父母”如何面对内心早已升腾的“叛逆儿子”,矛盾的同时,季胜利只好接受和靠近儿子,这一妥协的过程,既是亲情的妥协,也可以理解为主流价值观对青年亚文化的妥协和收编。现实主义创作者正是通过这些略显极端和冒进的符号化设定清晰地外化出创作者的叙事目的,吸引观者对作品进行故事之外的意向性读解,产生故事文本之外的移情、感受与思考。

除此之外,现实主义作品中的台词也具有典型的符号意味。在影片《小欢喜》中,“我吃饱了撑的,我就不该生你”、“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祖宗”、“我是为你好”等等金句纷纷击中受众的“记忆点”,唤醒了受众对父母经典语录的追忆。这些台词超越了叙事本身的作用,产生了与观众过往生活经验的记忆性链接,引导观众在回忆“我妈本妈”的同时,完成对剧中人物的移情。通过这些链接,有过相似生活经验的受众首次被摆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父母和儿女均可以读解当年的“自身”和“他者”,更为理性的理解和感受当年彼此的心境,最终达成对过往经验的某种想象性和解。而在《都挺好》中,大量基于“家庭”和“身份”的台词时时刻刻提醒着观众对家庭与个体的思考。如基于家庭的“家里亏待了你,可那也不赖我呀”、“做家人那么久了,难免会有积怨”;基于个体的“我是苏家老大啊……我亏欠家里多少啊”、“你嫌弃我是个女孩,你为什么生我?”这些带有明显撕裂性质的符号化台词将家庭与个体的矛盾充分的展现在观众面前,观众可以更明确的链接与自身相似的感受,有关个体面前何以为家的思考被创作者成功诱发。不同于《小欢喜》、《都挺好》中以链接为主要形式的台词设定,电视剧《欢乐颂》则多以某种“鸡汤”式的台词文本,承载创作者的表达。安迪所说的“追求纯粹的爱情就是剩女,追求房子车子反而正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情愿当剩女,起码我剩的理直气壮”;曲筱绡所说的“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短长”;樊胜美所说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能跟你一辈子”直接将几个主要角色的核心观点以“道理”的形式展现在观众面前,完成对正方(认可此观点)和反方(拒绝此观点)的双向链接。观众可以轻易的从这些“道理”背后,找到自己与之匹配的生活经验,更为直接的完成个人情绪和观点的移情与纳入。

现实主义影视剧不同于常规的虚构作品,其落脚点是具有群体共性的社会情绪,或者说是多元但相似的个体情绪。“原生家庭的合理性”、“社会阶层的差异性”“对高考唯一论的质疑”等等这些具有普适性的深层情绪被创作者利用若干的符号外化出来,完成对核心表达的隐喻,为受众参与和叙事修辞奠定了基础。

利用议程设置引发话题讨论

议程设置理论是研究政治议题和新闻导向的理论,而传播学者索洛卡所提出的“娱乐导向节目的议程设置研究也对公众舆论具有重要意义”⑤的论断拓展了议程设置理论的研究空间。影视作为具有娱乐导向的媒介产品,通过叙事表现故事主题从而引发观众思考的过程,符合广义的议程设置的基本体系。影视剧中的议程设置是“通过戏剧化的故事和表现引起观众共鸣,并运用普适性的价值理念引起受众的关注、引导其思维的方式。”⑥创作者通过情节的设定构建出一个话语场,通过建立具有主观倾向的话语模式将故事情节与社会议题联合,对社会议题进行设置、安排、重构、评价,引导观者理解并讨论议题。

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在议程设置层面的先天优势为创作者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现实生活中暗流涌动的社会矛盾、人物困境、情绪痛点成为创作者取之不尽的素材来源。《小欢喜》的导演汪俊在一篇访谈中提到“生活没有现成的答案,我希望给观众提供一个抓手,由此展开各自的思考”⑦。如他所言,《小欢喜》正是通过将应试教育中的是非、家庭教育的无奈、代际关系的失衡、中产阶级的中年危机等话语场交予观众,才成功引发了具有不同生活背景的社会各层对故事议题的关注和反思。这样的创作思路在现实主义电视剧的创作中,并非个案。创作者在构建故事的过程中,社会话题中的争议性主题被故事创作者以某种对立的形式被表露出来,将并不常见却值得反思的作者立场直接表明,从而构建出某种具有创作者主观态度的社会论点,诱导观众参与影片读解。


以《小欢喜》中的所提及的代际关系为例。这一话题一直以来都是具有普遍性的社会议题,其边缘、其界限、其合理性一直存在巨大的争议。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反思和质问作为家庭掌权者的父母——基于“爱”的外衣,他们是否有越界、欺压甚至是迫害子女的成分。在《小欢喜》中,宋倩与乔英子的关系探讨几乎是这一话题的直接外化。创作者明白,“爱”的越界、过度的控制是偏重概念性的个体感受,而并非真正的戏剧情节,无法让观众相对直接的对这一“关系状态”进行接收与读解。因而创作者利用乔卫东新女友“小梦”、季杨杨妈妈刘静、以及上届学生丁一,作为情节的“镜子”和助推器,来外化宋倩与乔英子的母子关系,从而更为清晰的将故事情节变为议程,引发观众讨论。

影片中,乔英子逃学在父亲家装空间站被母亲发现是宋倩乔英子关系外化的核心情节,但创作者却把戏核放在了“小梦”身上——“小梦”误喝了宋倩为乔英子准备的燕窝成为宋倩情绪爆发的切口。这一情节具有明显的误导性:宋倩的爆发是由于小梦的情敌身份。当宋倩瑜伽馆再见小梦的那一场戏中,这一具有谜题属性的情节归因才被创作者揭开:宋倩直言你是我和女儿之间的第三者。“第三者”作为两性情感的专有概念,本身蕴含着“占有”、“唯一”等情感基因,被创作者放置在宋倩针对亲子关系、代际关系的认知中,直接外化出宋倩在与乔英子母子关系中的“越界”;之后创作者又给乔英子设置了一个“理想”化母亲——刘静,以强化乔英子与宋倩母子关系的“非常态”;而在最后结题部分,丁一的出现成为二人情感关系的助推器,丁一的去世成为乔英子情感的爆发、宋倩最终觉醒的切口,也是这一设定的良好例证。通过三个配角,观众在创作者的引导中清晰的理解了宋倩乔英子的角色关系,直接言明了创作者对“宋倩乔英子”这一母子关系的立场和态度:宋倩对乔英子的爱是越界的、是带有以爱之名的个体绑架的情感关系。这种“非常规”的立场评价——与普罗大众常态认识里的“带有普世性的、具有奉献精神的亲子关系”形成对抗,构建出具有讨论意义的议程,从而引导观众参与讨论。

而在在电视剧《都挺好》中,创作者将“孝道”这一具有血缘伦理属性的价值体系作为故事的核心议题。在某种程度上说,家庭伦理与社会伦理是同构的,然而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现代家庭体系已经不再需要追求宗法权利、血缘关系,而更偏向于某种尊重个体基础上的家庭合作。传统家庭伦理中的“生存空间“被架空之后,以顺从为核心的价值导向同样被肢解。为了完成这一议题的讨论,创作者利用大量的笔墨利用“家庭空间”这一典型情境进行了清晰的“描绘与外化”。在影片中奇葩老爸进入苏明城家所产生的冲突并非是基于经济属性的,而是基于“空间”属性的。不同于儿孙绕膝、世代同堂的传统家庭空间,现代家庭空间的独立性需求成为必须,老人进入生活,传统的小家庭体所需要的独立空间自然会被打破,当代家庭相亲相爱相互制衡的伦理关系不得不在这一空间内刻意失衡。家庭空间这一核心元素被创作者提升出来,以抓手的形式外化当代家庭与传统家庭在价值体系中的巨大差异,引发观众讨论。

在苏明城这个家庭体中,创作者利用“家庭空间”这一元素清晰的将代际关系的直接矛盾展现出来,不仅对“留守老人”进行了某种反讽意味地观照,还对家庭权利分配等话语进行了探讨。苏大强的具有典型意味的“我老我最大”思想与苏明城、朱丽二人之间的“协商”语态是完全无法对接的。“不洗澡事件”既可以看作是作为传统家庭体中的“弱者”苏明城二人试图以协商的形式完成对“自以为是”的家庭掌权者苏大强的改变,又可以理解为新家庭体中真正的家庭掌权者对入侵者的某种要求和妥协。而当苏大强以离开作为拒绝,苏明城二人的让步外化的也同样可以理解为新家庭体态关系在传统家庭体系面前的妥协。创作者让苏明城二人以妥协的姿态完成某种“弥合性和解”,其实也表明了创作者对这种家庭关系现状的价值立场(创作者同情苏明城二人甚至可以说是斥责苏大强的行为的)。这可以从后续的“苏明城控诉苏大强谈恋爱”的情节设置中得到印证,当苏明城无力阻拦无力的父亲,他斥责父亲“她图你什么,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作为以年轻人为主体的影片观众首次看到作为子女的一方进行了反抗,这一反抗是带有典型认同意味的。影片结尾,创作者让苏大强以忏悔的语态完成了情节层面的想象性圆满,其实也是作者站在“年轻立场”的良好证明。而这一立场或者说这一视点的选择,对于习惯了接受“以父母为纲”的广大观众而言,无疑是非常规的,是带有典型的议题属性的。观众被创作者用情节“套”进了一个话语场中,不得不进行对自身行为的反思和探讨。这种情节与其看作是创作者对剧中人物的故事叙述,不如理解为创作者为观众提供了带有“案例”属性的例证情节,以期引起观众移情、反思与讨论。

社会性话题的设置是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产生广泛影响的基点,也是观众完成影片的读解与接受的基本基础。《小欢喜》《都挺好》、《欢乐颂》等现实主义作品通过典型的叙事情节、具有矛盾的话题设定,将创作者要描述的话题呈现给观众,再通过自我价值观的传达,构建出作者立场与大众普遍立场带有冲突属性的议程,从而引发观众进行争议、反思和讨论,成为该片叙事修辞的重要手段。

·利用人物构建冲突加强矛盾预设

谭霈生在《论戏剧性》一书中提到“戏剧冲突,指的是活生生的人物之间的性格冲突,要构成真正的性格冲突,首要的条件,是写出活生生的人物形象。”⑧从某个角度可以说,戏剧冲突的前提,应该是基于人物设定的。在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的创作中,立体的、具有强烈内在冲突的人物设定,是作品构建矛盾冲突的前提;而具有尖锐的、典型的矛盾冲突的人物关系,也可以看作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的必备预设。通过这些带有矛盾的人物预设,为故事的冲突展开提供了基点,人物设定同样是带有叙事目的的叙事修辞。

《小欢喜》的创作者没有过多的展示社会层面的外在冲突,而是将矛盾对内。“抛开生活条件、社会地位等过于表面的因素,尽量寻找孩子们的心理内因与家长们的精神困境。”⑨;电视剧《都挺好》则基于家庭结构中所本身存在的显性的或者内嵌的关系冲突展开,将三个遭遇家庭不同待遇具有不同性格的子女面对家庭;而电视剧《欢乐颂》则将几个具有不同生活背景的角色,放置在社会这个更大的情境中去展开矛盾。无论是家庭结构冲突还是生活背景差异,都一定是基于矛盾的,基于社会中所本身存在的显性的或者内嵌的关系冲突的。创作者们将要展现和传达的矛盾与冲突提前设置出来,进而诱发各个层面的、具有不同家庭结构的普罗大众进行思考。

在《小欢喜》中,创作者设置的三个家庭各有各的困境,几乎涉及家庭关系的全貌。方一凡一家是典型的虎妈猫爸皮儿子,乔英子是离异家庭,季杨杨一家是留守孩子与空降父母之间的矛盾。在创作之初,创作者的基础设定就是带有典型的矛盾场域的。拿乔英子典型的“离异家庭”来说,家庭专权者宋倩在专权的同时带着脆弱;家庭的蛰伏者乔英子带有反抗情绪的同时却又带着对母亲的不忍与怜爱;而家庭的编外人员乔卫东则空有爱女儿的心却缺乏爱的立场和位置。在这组关系中,乔英子与宋倩的母女矛盾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矛盾。创作者将这种夹杂着爱与绑架、脆弱与温情的家庭关系呈现给观众的同时,所引发的是大众基于异质家庭关系的探讨。季杨杨一家是留守孩子与空降父母之间的关系,矛盾的核心在于父亲季胜利的社会模范属性与儿子季杨杨突破常规的反抗者属性、季胜利固守的家庭专权思想与儿子生长经历造就的独立自主思想,二者的矛盾无疑是极致且典型的。创作者将这一具有普遍属性的家庭矛盾放置在稍显戏剧化的设定中,正是为了将冲突激化,将议题言明,更好的、更直接的引发观众思考。不仅如此,方圆一家两个孩子,一个家庭幸福、成绩差、性格活泼,一个母亲去世、成绩优异、但性格内敛;宋倩对女儿专断压抑,但乔卫东却对女儿慈爱纵容;方圆佛性随意闲云野鹤,童文洁则专注努力焦虑暴躁等等。


而《欢乐颂》则更为明显,五个具有不同生活背景、不同脾气性格、不同世界观的女孩被放置在同一屋檐下,几乎涵盖了当下常见的青年女性形象。家庭的富裕与贫穷、个人的独立与依赖、职场的高管与小白、性格的冲动与内敛、爱情观念的开放与守旧各类的人物冲突集合在同一个空间中,为影片的冲突展开提供了无限可能,也为观众的介入提供了若干话题。矛盾不仅体现在外部,几个主要角色的内部困境同样被展现:曲筱绡性格直接家境优越,却不得不面对破碎的家庭;安迪能力突出工作优渥,却同时需要面对心魔;樊胜美美艳大方上进努力,内心却有着极强的自卑等等。几个主要角色身上所带有的内在和外在矛盾,是具有普世性的,是当下年轻人共性的群体矛盾。

在《都挺好》中,创作者将三个子女以不同的形态出场。遭遇家庭最大不公的苏明玉,卧薪尝胆,已然成为成功人士,却依旧对父母存有极深的芥蒂;获得家庭最大支持的苏明哲,被视为家庭的拯救者去不得不面对小家庭的生存困境和个人能力的缺陷;与家人关系最近的家庭寄居者苏明城,啃老、暴躁,却在心里体验上最亲密原生家庭、不失孝顺,三个主要的角色几乎是以前史遭遇与当下状态的相反对应进行设定的,创作者在人物设定上预设了矛盾。不仅如此,这个矛盾不仅有外部不同角色之间的冲突,同时还将矛盾预设指向了个体人物自身。以苏明哲为例,他是家庭的最大受益者,一直受困于“老大”的身份,试图做家庭关系的和事佬,却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困境:能力不强甚至失业、小家庭表面光鲜却困难重重。这样的人设是具有典型性的,也是充满矛盾的,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信封的是传统的家庭观念,但自己面临的困境却是基于当下的——在老家庭和新家庭面前,观众和他的妻子一样,普遍认可的是在不损害新家庭的基础上再去回馈老家庭这样的观念。双层困境发生的结果是过往的话语权力和家庭权力(以父母、苏明哲、苏明城、苏明玉为序)在时代面前已然解题,新的家庭权力者(苏明玉)如何面对过去的执政者(父母)和篡权者(苏明城、苏明哲)。这个带着明显复仇意味的情节体态,直接勾连着观众对故事的读解、对议题的讨论。

具有矛盾属性的人物预设,为故事的冲突提供了基础,也为观众参与影片讨论提供了基础。人物成为故事情节发展的基点,也是动力。贝克在《戏剧技巧》中所说的“外部动作或者内心活动,其本身并非“戏剧性”的。它们能否成为戏剧性的,必须看它是否能自然地激动观众的感情,或者通过作者的处理而达到这样的效果”⑩这段论述,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对创作者提前预设人物、构建人物冲突必要性的论述。现实主义创作者通过提前构建具有典型意味的矛盾关系,从而促使观众的感情“自然地激动”,从而参与到影片讨论中,也是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叙事修辞的重要策略。

结语

矛盾是生活的常态,生活的过程就是矛盾发生、解决、新矛盾产生的过程。在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中,生活中的烟火变成影像,柴米油盐酱醋茶转变为柴米油盐诗酒花的过程,正是影像世界与生活时空进行对接的过程,也是现实主义题材作品获得广泛认可的重要原因。然而这种对接不应该是隔空的,而应该是基于生活扎根生活展现生活的细节链接和情绪链接。社会情绪的大众属性恰好为这种链接提供了可能和基础,但如何勾连起普罗大众的广泛情绪是影视剧创作者应该思考也必须思考的问题。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在这种链接中所呈现出的创作思维,基于叙事修辞层面的情节设定,值得肯定与认可。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通过具有隐喻意味的符号与台词、具有议题作用的情节、源于冲突的人物设定等手段,最终完成了创作者基于社会接受层面的创作表达。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并非自圆其说的个体叙述,叙事性的情节也只应该是外衣,创作者所要传达的价值立场、创作者所要引发的大众讨论、所链接起的社会情绪才应该是其创作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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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颜彬 来源/编剧帮(ID:bianjubang)

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grrGPSaxOZuElF8FVwIQ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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