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导演田里：关于《河神》系列，我想赌一把

2017年一部网络剧《河神》燃爆整个夏天，在各大网络平台得到一致好评。《河神》凭借剧中恢弘磅礴的布景和极具东方色彩的探案氛围拿下了豆瓣8.2的高分，85后青年导演田里也在2018年10月凭借《河神》获得初心榜中国十大青年电视剧导演奖。

时隔三年，导演田里带着《河神2》回归，万众瞩目之下，由于前作出色，观众的期待值很高。然而，或许是《河神1》的固有印象太深，在经历了“男主换人”和“男二绯闻”后，《河神2》受到了些许争议。

近日，我们对导演田里进行了专访，对方分享了一些对于《河神2》争议的看法以及建立“《河神》宇宙”的布局。

导演：田里

《河神2》从开始筹备拍摄到如今播出过半，备受网友关注。网友们期待着《河神2》能够原班人马出演，但是由于某些客观原因，男主角的饰演者更换为金世佳，没想到这一举动成为了大家吐槽的中心点。

而后，网络上又出现“丁卯加戏”的言论，再加上感情戏的拓展和“河神不下河”的剧情，致使《河神2》的口碑未及前作。但是《河神2》真的不如《河神1》吗？

事实上，无论是男主的重新选角还是丁卯的“加戏”，导演田里都做到了心中有数。他直接用数据阐明观点：“第一季前19集，丁卯的戏比郭得友要多30场。第二季反而是整个24集下来，郭得友的戏比丁卯多了将近100场。”

之所以观众会有“丁卯加戏”的错觉，原因不外乎丁卯有个人的发展线，本来瘸腿已经使人物具备了鲜明的特点，同时他又当上了津城秘书长，新增的都督三人组、医生戎傲霜和大表哥范君尧，这些贯穿性人物又都跟丁卯有关，丁卯的故事线相较其他人而言，显得更加丰富。

然而，虽然丁卯的戏有所增加，但是其他人的戏也在增加。《河神1》是小团体，《河神2》各自为营的情况为多。这种情况下，每个人的感情线都会有一些延展剧情。如果这时候观众过分关注于丁卯，难免产生此人戏份多的错觉。加之“场外信息”的干扰，一部分人这样认为，其他人也跟着呼应，产生了一种人云亦云的“孕妇效应”。

对此，田里对此表示尊重和理解：“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不喜欢《河神2》的观众没有问题，这个是非常合理的反馈，我很尊重。”

其实抛开花边因素和一些先入为主的感情色彩，我们打开《河神2》可以发现，两任男主角也是各有特色、各有千秋。细品下来，其实新版“郭得友”绝不输前一部。

如今《河神2》播出过半，观众们逐渐适应了“新河神”变动，对《河神2》的讨论开始回归到剧情本身，主创团队的用心也逐渐被网友们认可，口碑逐渐回暖，这也是对主创团队全心制作的一个鼓励和安慰。目前剧集的豆瓣评分为7.5。

实际上，前有成功的范例《河神1》，《河神2》的开拍对于制作团队来讲，从开始就是一个挑战，他们身上承受着巨大压力，特别是田里。

“任何一个续集都会有压力，尤其是第一部还比较不错的续集。这个压力对我来说，更多来自于内在。既然决定要做第二季，把这个东西系列化，就必须要有突破。”

从成片来看，《河神2》的格局比起《河神1》更加宏大，编排也更加巧妙。无论从服道化的制作，特效，叙事方式，还是角色塑造，都进行了全面升级。哪怕是系列典型的民俗元素，田里都在试图让它不一样。

首先在细节上，观众可能会观察到，《河神2》的每一集片头都是不同的，主演的关键词均与当时的剧情有关。而且在评书讲戏这一环节，对比《河神1》的开头，《河神2》对说书先生的描写更具象。

其次在特效上，视觉效果更为惊艳。比如开头九牛下水引海妖的大场面，是实景加特效的完美结合，一眼望过去除了震撼，也能感觉到制作费的“燃烧”。

再比如点烟辩冤和银铃封展现出的空间立体感，黑白两个空间相互交融变化，与人物和叙事完美结合。这种特效的升级不仅是一场视觉盛宴，也能通过精细的特效感受到人物内心的变化和剧情的进展，意境更为深远，让剧情的悬疑性更强。

又比如水下戏的拍摄，据田里透露，《河神2》最后一集的水下单挑戏精彩非凡，拍摄难度为整个系列最难。剧组动用到一个12米长、9米宽、6米的大水池，每次蓄水放水都需要两天两夜，所有工作人员都需要带着呼吸机下水拍摄。

不过即便难度系数很大，却没有降低田里对于创作的高标准。整个《河神》系列中，他曾四次为演员担当水下替身。

第三是叙事方式，田里表示这点是最大突破。他坦言，《河神1》在叙事和构架上明显的问题，很多东西没有深思熟虑，缺乏精心推敲。而《河神2》试图搭建一个逻辑紧密的天津市井江湖，为后续“《河神》宇宙”的开发做铺垫。

“《河神2》才算是《河神》系列的真正开端，布了一个挺大的局，设定了一个很飞的世界观。如果接下来要系列化，《河神2》只是一个基础。它的任何一条线或者任何一个人物，都有单独发展的可能。”

显而易见，《河神2》的整体叙事脉络比《河神1》更加精细，更经得起琢磨和推敲。

而在这张“网”之下，“津门天团”也得到了各自的成长。“小河神”要面对不能下河和禁用“点烟辨冤”的挑战；“小神婆”的思维开始独立，不再是依附二哥而存在；丁卯的社会地位高度上升，与“小河神”的碰撞更加精彩。

就在角色个体的成长之时，他们的关系也有一定的变化。比如男女主角的感情LINE，由第一季的“半糖主义”发展到了第二季的“谈婚论嫁”。这种变化和升级，无疑让《河神2》中的角色更加丰满立体。

无论是《河神1》还是正在热播的《河神2》，观众都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浓厚的东方元素。田里认为，这种独具特色的东方色彩即是《河神》系列的核心。

“虽然《河神》系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和遗憾之处，但它的东方内核，外国人拍不了，这是《河神》最大的价值，属于文化优势。以后做其它项目，也会优先考虑这个方面。”

在《河神2》中，田里不仅利用了东方元素，更是巧妙的加强了它的民俗化和地域化特征，给整部剧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增加了探案的神秘，也触动了无数观众对中国民俗文化探知欲。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河神》系列中所谓的民俗，很多部分竟来自田里的编撰。

如何让观众“相信”这是真的？田里采用了“贴地飞行”的尺度，巧妙地将符合逻辑的思维融进剧中的语境，进而起到串联剧情的作用，使得“虚实”之间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因为你要真去找那些素材，很难一一对得上。这是《河神》系列最精髓的点，既没有过于离奇，也没有成为一个‘考据的历史剧’。”

田里以稳婆的“福纲”举例，古时候稳婆接生的时候并无此物。他按照民俗的特点，设计稳婆会记下主家的信息——由于接生孩子是有福报的行当，所以全部记录下来，形成一本“福纲”，临走的时候带进棺材里，让阎王爷看见自己在世做的好事，转世的时候就会遇到一位好稳婆。

“这个东西看似生编，但它完全融在那个语境体系里面。”田里说，之所以能够发挥许多类似的想象，离不开曲艺艺术的熏陶。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他，爷爷和姥爷都是北方人，骨子里就带着对北方文化的喜爱。

《河神2》有着神秘的东方美学，也加入了工业化初期的设计风格，使得整个画面极具吸引力，颇具电影质感。

“在行业里，大家总是频繁提起电影质感，也就是如何把网剧拍成美剧，其实干这行的人一直都有这个梦，都在喊这个口号。但是怎么做才能实现？我觉得《河神》是在走这条路，也许赢，也许输，我想赌一把。”

显而易见，正是突出东方元素以及秉承电影思维的制作路线，《河神》系列才能牢牢抓住大众的视线，《河神2》可以实现中开高走。

《河神2》拍摄了整整135天，承载着主创们的全部心血。很多人仍然把《河神2》与《河神1》相比，实际上《河神2》不仅是《河神1》的延续，更是《河神1》的一个升华。就像是田里导演所说：“《河神》还是《河神》的同时，《河神》已经不再是《河神》。”

田里导演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可以让人无时无刻感受到一点，即他对创作的坚定。他非常明确自己对作品价值的要求，并且会义无反顾地追求。正如他对拍摄《河神2》的评价：“尽人事，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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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小怪 来源/导演帮（ID：daoyanbang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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