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院口述历史专题片制作

2013年，时值中央美术学院建校95年，我们在组织拍摄《走向百年——纪念中央美术学院建校95年》专题片的同时，着手启动了抢救性拍摄老艺术家、老学者等中央美院百年历史发展见证者的口述历史工作。从近百岁、九十岁、八十五岁、八十岁……我们这项抢救性的口述历史工程持续进行中，用镜头记录了鲜活的影像，保存了见证中央美术学院百年发展历程的珍贵“活化石”资料，同时组织力量制作了《百年美院·口述历史》系列纪录片。今年，我们迎来了建校100年，在美院人同庆百年华诞的重要历史时刻，让我们跟随先贤们的生动讲述，进入历史场域，感受百年美院精神。

“百年美院·口述历史”系列专题片

新时期

（1978-1994）

片头：25秒

—— 第一部分 改革开放新气象——

画面：

解说：

进画面……粉碎“四人帮”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粉碎，“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动乱至此结束，全国亿万军民举行了盛大的集会游行，1977年，中断了10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一批怀揣梦想的知识分子，重新捡起书本，加入到求学大军中，1978年，改革开放，自此中国开启了历史上一段崭新的时期。

5秒音乐加画面

新时期的到来，为中国的美术界带来了新的契机。中央美术学院也在此时迎来了新的变化和发展，老教授们满怀热情重回讲台，一批优秀的青年画家通过高考进入学校，成为教学的新生力量，中央美术学院呈现出一派生机蓬勃的新气象。

采访：

张立辰（AA005501）071001-

那么这些老先生呢

经过文革之后啊

可以说恢复教学以后啊

十分振奋

就是他们这个信心啊

可以理解啊

就是说多年专业荒废

现在能够重新走上讲台

面对着全国的大好的形势

他们的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非常振奋

另外呢就是中青年教师呢

也都是充满了信心的

就是重新走上教学岗位

郭怡孮（AA054407）015220-

我们重新振兴中国画系

重新来组建

特别提到丁先生丁井文先生

是美术界的老保姆

培养了一大批人

那时候可壮大了真的是

中国画系一下子就又起来了

生机勃勃的

薄松年：

这个从1978 1979年开始招生

因为当时缺少师资啊

还开始招收外国的留学生

开始接洽进修生等等的

所以当时那个摊子铺的

还是非常大的

解说：

恢复办学后的中央美术学院，在1978年招收了第一届研究生，从全国众多的优秀人才中挑选出60多人，分为中国画系、油画系、版画系、雕塑系和美术史系。孙家钵、薛永年、葛鹏仁、孙景波、陈丹青等一批优秀毕业生留校，成为日后美院的师资教学中很重要的一股力量，与前辈名师一起，被载入中央美术学院的历史篇章。

采访：

孙家钵

后来我就去找盛杨

我说我能考吗

他说我们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给我乐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对我们来说

你要想搞专业

一个特别重要的机会

要不然我就在福建

最多搞工艺品了

我们那时候的研究生是研究生班

我们这一拨有18个

完了教员是刘开渠先生打头

所有教员都来上课

郭怡孮（AA054407）015220-

1979年叶先生调过去以后

我们研究生班开始招生

研究生招生全国拉了一大网

把最优秀的一波全部拉来了

全部都震惊了

孙为民：

油画系招第一届研究生

是在1978年

就是现在的美协主席刘大为啊

杨力舟啊陈丹青啊孙景波啊

他们是第一届

金鸿钧：AA004300

这两个研究生班来了以后

就把全国的很多优秀人才

吸收来以后

他们毕业以后

美院补充了一些新的教师

张立辰AA005504

我觉得这是文革之后啊

恢复教学重新招生以后

可以说带来的一个新的成果

就是本科生和研究生

都出了很多人才

为后来的中国画的这种

创新的探索

或者说从教学上

都取得了很宝贵的经验

所以我觉得这个七十年代末

到八十年代初啊

我觉得对中央美院

从这个办学和教学的角度来看呢

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 第二部分机遇与挑战——

解说：

第一届研究班的成功招生，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来自西方的一些新的思想和艺术形式不断涌入，传统的中国画艺术面临强大的冲击和挑战。而中央美术学院的国画系，在当时的众说纷纭中走出了一条创新之路。

采访：

郭怡孮（AA054601）13：48

因为时代发展太快了

转的太快了

西方冲进来以后

我们没顾上消化

传统的好东西

年轻人也还没顾上

更多的去消化

中国画西画有哪些能够

在这世界绘画的两个极中间

这广阔的地带

我们怎么去应用

广阔的地带是非常有发展前途的

每个人找到他自己的结合点

他就行了

金鸿钧：AA004300

有一阵呢韩国榛的教学思想

他就比较倾向于比较新

有时候你像卢沉教什么呢

就教笔墨水墨特技

比如说把毛线搓上墨

完了怎么在纸上滚啊是压啊

或者用糨子涂在玻璃上

然后两个玻璃板压的时候

然后挤压出来那种花

就是水墨特技

就是增加这种课

郭怡孮（AA054407）015220-

1979年叶先生调过去以后

那时候我去看他

国画的阵地

中国画的阵地不能丢

告诉我

这种决心来开创中国画系

紧接着就是人物山水花鸟画

两年之内招收研究生

招收工农兵学员

亲自到火车车头制造厂长辛店

去招学生

亲自看速写

就这种精神真的让人

我们年轻人不得不好好干

真是感动

就真的好好干

解说：

在国画系逐渐走上正轨的同时，油画系也在暗自发力。改革开放，让更多的西方元素涌入中国，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在不断的吸纳与摸索中，寻找着油画系的改革之路。

采访：

闻立鹏：

主要的几个重要的措施吧，就是原来已经有画室制，在这个文革之前，就成立的画室。这时候，决定恢复画室。因为文革之后就停了，就没有画室了。但是我上任之后，要重新恢复画室。

解说：

1985年，当时担任油画系主任的闻立鹏先生，提议创建第四工作室，为研究新时期背景下出现的现代艺术，林岗先生为主任，葛鹏仁先生为副主任。

采访：

闻立鹏：

一二三画室

按照我们原来的规划就是

从古典艺术

一直到十九世纪

二十世纪的艺术

但是再往前走

欧洲又出现现代艺术了

这个咱们从来没有研究过

也不知道

也不了解

而且是抵触的

大多数人是抵触的

觉得现代艺术都是

资产阶级那一套东西

所以这个情况下

我们成立第四画室

就是要研究学习现代艺术

并且还要教学

这是挺难的一件事

因为从教师来说

我们都不是搞现代艺术的

我也不是，林岗也不是，庞涛也不是。

但是我们思想比较开放

觉得应该研究现代艺术的

孙为民：

当时的四画室里面呢

还是以布面的平面为主

但实际上是画什么都可以

到后来的这个发展呢

四画室的也有画得

非常写实的

跟一画室很相近

但是也有

就用各种各样的材料去做的

就是完全不是绘画

它就是一个装置

所以四画室在油画系的建立呢

它标志着一种

中央美院的

在传统这种绘画领域里边的

对西方艺术教学的一种吸收

或者说是一种接轨

闻立鹏：

油画系成立第四画室之后

其他的版画 雕塑

也成立了相应的画室

把现代艺术作为研究的内容了

这样全国也都仿效

也都成立了

—— 第三部分 院系的完善——

解说：

年画和连环画的照片或视频

看到这些画面，很多七零后和八零后应该都不陌生，在电视等各种娱乐设施还没有普及的年代，这些年画和连环画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读者群，影响了整整两代人。作为中国传统的民间艺术，在新时代的浪潮中，面临着后继乏人的困境，但是在中央美院，有这么一批人，努力坚守着这片文化领土。

采访：

杨先让：我在美国了解一些美术，他们的画他们就是清一色的，我说中国的有中国画系，有西洋画绘画系，有雕塑等等，我说再加上一个民间美术，这不是全了吗，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了，所以我才顶着头办这么一个系。

解说：

1980年，在时任院长江丰的支持下，中央美术学院成立了年画连环画系。成为中国首例在高等艺术院校内对民间美术进行的研究与教学。一批优秀的中国本原文化研究作品，诞生在这段时间，看似单薄的画册背后，是所有怀抱赤子情怀的院系师生，不辞辛苦，四处考察之后所倾注的大量心血。之后年画连环画系在1987年改为民间美术系，1994年改为民间美术研究室，2002年在研究室的基础上成立国内首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直到现在，当初的“年连系”依旧是老先生心目中，无限缅怀的激情岁月。

采访：

薄松年：

那个是江丰院长的一个动议

因为江丰院长是非常重视群众

特别是民间美术的

这个系的成立

我下边知道的

是有不同的意见的

就是在美术学院

没必要成立这样一个普及的系

办系的时候

也有一些不同的办法

有人认为我们就搞高级的连环画

就这些东西

当时系里面缺少这个理论教员

我从美术史系

也在里面兼一些东西

就给他们讲一些年画史

杨先让：

我到美国去，了解一些美国的教育情况，那是83年，回来以后就感觉到民间艺术太重要了，所以就这样改了个民间美术系，我在那负责，

补充靳之林：

02：11：23

我把陕北的老大娘，送到中央美院来，她的教学很有成果的，这个古元同志，靳尚谊同志，这都是非常肯定的。

解说：

画面：当时的一些公共环境艺术和壁画设计

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城市公共环境建设也迅猛发展，随即中国美术界掀起了一股壁画创作的热潮，中国壁画复苏正步入一个真正的实践阶段。1979年，在侯一民教授的主持下，中央美术学院筹创了壁画研究室，李化吉、周令钊、梁运清等，一批优秀的老艺术家都参与其中，直到1984年，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正式成立，成为当代中国高等美术院校中创立的第一个壁画专业系科。

采访：

补侯一民讲述：

2014年采访侯一民

AA1505-0101：08：43

我起草了一个报告给领导小组，那时候黄震做文化部部长，那时候美术领导小组是朱丹，古元、艾中信，他们很快就批了，黄震很快就同意了。

李化吉

侯一民在组织这个的时候

是七十年代末

当时叫油画系的壁画研究室

但实际上是不属于油画系领导

因为他等于平级的

他是副主任嘛

这样的话他就调了些人

调一些人来充实壁画系

侯一民2014年采访侯一民

AA1505-0101：08：43

从那就筹建这个壁画研究组，紧接着就调集人马，

李化吉从油画系调来，周令钊从版画系调来，梁运清从油画系，他是学壁画的。王熙民是学雕塑的，他是在农展馆，他跟这个，他在建筑研究院有关系，所以很快就跟建筑研究院拉上关系，就开始了第一批壁画，这个壁画系就是这样开始，我主持第一画室。

李化吉

这个班子成立以后呢

侯一民就把他分成三个工作室

他一个工作室叫做纪念性的

以写实的革命题材的

和这种大题材的这种风格的

然后二画室是周先生的

装饰的

周先生画的装饰风格的

第三画室就是我

就是现代感的东西多一些

成立这么三个画室

画面：各种壁画作品

解说：

在不断的摸索与实践中，中央美术学院的教学体系逐渐趋于完善，师生们都满怀热情迎接新时期的改革与发展，把自己的艺术创作推向了成熟的高峰。

第八集完

第九集

—— 第一部分新时期美术探索——

画面：

邵大箴：

所以为什么改革开放重要

改革开放的重要就在于

打开门户打开窗口

走出国门

让外面的空气进来

使我们得到营养

得到资源进步的资源

张立辰：

文革之后恢复教学以后啊

我觉得有一种焕发青春的感觉

尤其是文革之后

百废待兴

孙为民：

人们对这个创作上的那种积极性

那种旺盛

然后社会的那种

一种使命感

对艺术的那种追求

都呈现的状态非常好

李化吉：

当时七十年代末

是中国改革开放一个很大的变革

我觉得以后没有了

没这种情绪了

那种高昂

就是那种也不是要求个人要得到多大利益的

就那种为艺术要做事情

当时是不管是

壁画、油画、戏曲

都是这么一个状况

解说：

谈及改革开放对于我国美术界的影响，这些老艺术家们依旧激动万分，他们将这种心情，通过画笔，寄托在一幅幅优秀的艺术作品上。真实、生动地讲述了中国社会发生的巨大变化和普通民众的情感生活。

画面：当时的作品加背景音乐。。。

在这些作品的背后，体现的是新时期下艺术思想的解放和原有观念的突破，中央美术学院的师生们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饱含热情地投入了新的学术研究。

画面：《美术研究》

停刊近二十年的《美术研究》在1978年得以复刊后的第一期封面，就用了著名人体雕塑《米洛斯的维纳斯》的照片，在当时引起了轰动。

采访：

邵大箴

朱丹这个研究所所长

就是党的第一把手在中央美院

他召开了几次会

讨论要在中央美院办杂志办校刊

中央美院原来有校刊

就是《美术研究》

是1956年办的

到1959年的时候就停止了

所以1959年到1978年

经过这么长的一个时间

都没有刊物都没有校刊

所以在1977年底1978年初

就决定办《美术研究》

《美术研究》由谁来主持呢

有金维诺

解说：

同时期《世界美术》创刊，两大期刊在见证了当代艺术大潮，经历了二十多年风雨历程后，最终成为国家一级学术期刊。

邵大箴

1978年晚一点就办《世界美术》

这个《世界美术》

办的时候是我和程永江

都是林默涵先生批示

这个批示都还保存着

当时批示的条子

就是要办《世界美术》

所以在1978年底

最后一个季度

《世界美术》就出版了

当时这个《美术研究》

和《世界美术》发行量非常之大

第一期的《世界美术》

发行量大概有二十几万

解说：

从这个数字不难看出，中国艺术家们对于新时期下的美术探索充满了渴望，加之国门的开放，西方现代主义艺术思潮开始深刻影响中国的艺术家，美术界的各种观念开始激烈碰撞，从“第六届全国美展”到“黄山会议”，一次次的学术探讨，为“85新潮美术运动”的出现埋下了思想伏笔。

采访：

闻立鹏：

文革之后

大家也开始考虑艺术问题

什么才是真正符合艺术规律的东西呢

经过一段思想考虑吧

脑子也比较清醒一点

我还是有比较明确的认识的

所以85思潮的时候呢

我们这些人吧

和这个85思潮基本没有矛盾的

其实年轻人的思想对我们的思想

也是一次冲击和补充

张立辰：

AA005516

所以在85思潮以来

这个中国画界最响亮的口号就是创新

中国画要创新要创新

创新观念吧

创新什么

这创新那创新

其实我当时提出一个什么创新

笔墨结构的创新

才是中国画的创新

所以我在教学上也是贯彻这个思想

邵大箴：

当时的美术教育基本上是

这个“85新潮”里面很奇怪的一个现象

就是真正能成名的或者留下

在历史上留下贡献的

留下东西的

都是学院的一些青年艺术家

像徐冰啊像苏新平啊

都是85新潮的人物啊

—— 第二部分城市文明建设——

解说：

刚刚走出“文革”阴霾的中国，正如一头苏醒的雄狮，迅猛发展。1979年，当时国内最大的现代化空港——首都国际机场落成,作为新中国迎接世界的第一个门面，首都机场的绘画装饰，引起了机场的高度重视。就是这个时候，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们扛起了这个重任。于是，袁运生创作的《泼水节——生命的赞歌》 与张仃的《哪咤闹海》、以及李化吉和权正环的《白蛇传》等七幅大型壁画在此诞生，成为建国以来我国美术工作者第一次的大规模壁画作品。

采访：

李化吉（AA000402）

是1978年到1979年

那时候我正好赶上这时候

当时机场

说要搞壁画

当时张仃是原来就想搞壁画嘛

所以他就接这个任务

李化吉

我们那时候是属于张仃来领导

当时领导班子是一个李瑞环

一个张仃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

一个局长

他们三个是领导班子

当时影响非常大

特别在国际上也是影响非常大

袁运生

2013年素材

袁运生1 00：40：55

我在1979年的时候，我到那里生活了几个月，就在西双版纳生活了几个月，1978年。

00：46：00

我就是为了要画这张壁画才要回来的，就是张仃现在主持，他就给我打电话，就让我马上就回来，说首都机场刚刚建好，说现在有一面巨大的墙就给你了，说你必须马上回来，完了我真的就立刻就往回走。

00：47：54

那人体是，当时我在想我说这个，既然做一件事情嘛，就是我怎么让它有点意义？因为我真的是看到她们每天晚上洗澡，就在傍晚的时候，就在井旁边洗澡，她们根本就不吝（音）。她们非常自由自在。我觉得这个不给她画出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00：52：52

完了邓小平看了看，然后退了，然后就出去了，我看可以这样。

解说：

首都机场壁画在当时引起的轰动，不仅成为中国社会走向开放的象征，也是中国美术发展进程中时代转折的一个重要标志。

—— 第三部分 新时期美术展览——

解说：

1980年，中央美术学院的第一届研究生毕业，毕业展览在美院的陈列馆举办，陈丹青的《西藏组画》孙家钵的《大姑娘》等富有探新锐气的作品诞生，受到了当时美术界的广泛好评。自此，中央美术学院的师生作为创作主力，一些反映新时期面貌的艺术展览相继举办，涌现出一大批优秀作品。

（第一届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展、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览、半截子美展）

采访：

孙为民：“青年美术展览”（注意孙为民仅能使用远景镜头）

应该是在“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

那是非常有影响的一个展览

我们院校的一张画

当时很轰动

是孟禄丁和张群画的

《亚当与夏娃》两个人体

一个男人体

一个女人体

很巨大

然后超时空的

反正给你的感觉啊

它是在宇宙里面

它是有一种无限的空间

给你提供了那种创造力

你任你去发挥

但是在这里面

就是说那种人性的力量

和人体美的

那样一种光辉

在画面里面反映的很强烈

这个呢

是在艺术观念上的一种突破

包括构图和处理方式的一种突破

那个是觉得是

有一种非常的意义

所以那个时期呢

那张画实际它

是代表了一批年轻人

在这个过程中

整个的一种对创作的思考

和发展状态

好像我记得

孙家钵：

这个说起“半截子美展”

其实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因为什么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画的画都是宣传画一样

就是为政治说话

用颜色都是红光亮

我们后来就想

把我们自己喜欢的拿出来

因为当时几乎还没有这样的展览

参加的都是我们的

都是美院毕业生

我们为什么叫“半截子”

因为我们都半截入土了

艺术上也是等于半截

因为刚学完就文化大革命

就无的放矢了

结果我们这个展览

完了还挺有反响

其实主要就是

我们说的是真话

说我们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是这个这一点

一直我到现在

在教学里我还坚持我这个要求

孙为民：中国首届人体艺术大展（注意孙为民仅能使用远景镜头）

中国首届人体艺术大展

哎呀真是很神奇的一个展览

在那个时期能出来这么一个展览

在那个展览的盛况

在那个展览之前

在展览之后

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实在是太红火了

红火到整个的那些在美术学院

在美术馆那些空场里面

排的那个人等着

买票的不计其数

但是那个展览呢

我觉得就是应该说

它涉及的含义很特别

有特殊的意义

这个意义有几方面

一个是呢

通过那个展览

它让更多的人

关注了中央美术学院

让更多的人了解了油画是什么

因为它全是油画系表现嘛

中国首届人体艺术大展

是油画

就是油画在人们这种欣赏

这个范围里面

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关注

还有一个呢就是

它展示了美术学院教员

在基础训练

包括在运用形式表达时候的

这样一种状态

当时参加者是二十几个人吧

但是它展览的丰富性跟分量

我觉得后来的展览

真是还真是很少能有

在艺术水平上跟那个展览相比的

当然影响最大的

是那个它对社会的那种冲击

因为那个时期

正好是文革之后的

对那种比较公式的

比较形式的比较政治的

比较单一化创作的一个突破

所以那个展览

我觉得是让历史是让人们

会永远记住的一个展览

我觉得是应该是中央美术学院

在整个的色彩

就是教学和艺术展示中

是有色彩的一笔

解说：

画面：采访老师的空镜

校尉胡同5号 牌子

正是这些执着追求艺术的老先生们，共同筑起了中央美术学院的丰厚历史，直到1995年，中央美术学院搬离王府井校尉胡同5号，开始新的二厂时期。而这块斑驳老旧的门牌，却跟着中央美术学院迁址到现在。红色的门牌背后，寄托的是几代美院人对于梦想的追求，撑起的是中国艺术事业的脊梁。

第九集完